蛙之乐

轩戎元争

关于筝儿最后的牺牲,总有人说编剧强行收尾。毕竟无论怎么看殷墟帝少都是实锤的反派无疑了。

一向觉得如果一个人忽然间无私无畏,那么他从前所塑造的形象也许并不是真的。

一个自高自大自私狂妄的人,无论怎么改变,即使是死到临头也不会甘心奉献的。

为什么他愿意粉身碎骨敉平此祸?

他总是用幼稚狂妄来伪装自己,尤其是在冥冥之神面前。

一步步试探他的底线。用看似幼稚任性的行为来试探他背后的目的。

可惜他还是太过于年幼,太过于缺乏阅历。

在历经千年岁月的老狐狸面前,他的一切伪装都显得那么可笑。

这是一个清醒着装疯的人。

这是一个不断改换各种面具,害怕别人看到面具下真实的自己,却因为太久太久没有脱下面具,而遗忘了面具下真实的自己的茫然的人。

(在少有的战斗间隙,殷墟的阗寂之中,他轻轻拾起一把尘沙,喃喃自语——

殷墟帝少又是真实存在的吗?)

他给自己取名殷墟帝少,那么中二气息满满,看起来就和蕴藉的古风格格不入的名字,真的是因为他年纪太小文学素养有失吗?还是说反正这样一个人物,这样一个模板,这样一个形象,这样一个定位,这样一个反正也是虚幻的人物,——

不值得花费心思,同时也满足一下自己的恶趣味。

傀一和傀二的训练方式就是如此。

他表现的很成功,很有天赋。并且尽可能的保留自己内心的执念。可是这些是不是也在编写剧本的人算中就不得而知了。

命运规划主一出生就是玄尊的傀儡,而他同时也塑造了傀儡,作为自己的棋子。

某些时候看着轩戎元争,正在一步步的反抗命运规划主,尽可能的偏离他的剧本,是不是早已丧失了希望的末日十七,也希望自己能真正的走出自己的命运。

那个不断折磨他的玄尊虚影真的仅仅是他想象出来的吗?还是说,玄尊在创造他的时候,就已经在他的大脑之中留下了后门?

(连天迹这等高人都已经失去了自己的记忆,身为末日十七的造物主,玄尊就没在硬件上留下什么木马?)

他提着傀二的傀儡线,操纵着他的步调,甚至于意图操控他的精神。

把他的命运之线安排得密不透风,甚至很难有一点点时间沉淀下来,思考一下当前的局势。

而却在某些时候,看似网开一面。这究竟是猫戏老鼠的恶趣味,还是,末日十七的一点点执念?

即使看似演戏乐在其中,筝儿的手段太过稚嫩,他的目的也太过浅显,在老狐狸眼中几乎无所遁形。

小鱼儿完美打造了自己的人设,以迎合恶人谷这样一个绝地,在恶人谷上下不知道多少双眼睛,几乎全天候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的情况下。(唯有在万春流的屋子里,才能片刻卸下伪装)。最后还是让恶人谷中的恶人们礼送他出境的。

尽管,他做梦都想远离这个地方。。

但是那么多年,他也只能以进为退,变着花样的祸害恶人谷,看似乐在其中。恶人谷中无一不是被通缉的恶人,而他扮演的角色比他们都更恶更狠。(除了真正掌控恶人谷的几位大佬,而他也很小心的掌控这种平衡,让大佬们对他的熊喜闻乐见,并不会出手去管,相反倒会纵容)

想要达成目的,就绝对不能让自己的目的被人看穿。

越是接近自己的目的地,就越是不能着急,越是要放慢脚步。

从容不迫,步步为营。以进为退,水到渠成。
但那时他也已经十三四。

而轩戎元争,他还没有长大——也没有机会长大了。



一天24小时都可能有监视,

一天24个小时都在演戏。

演到,真情流露的时候,别人也觉得他是假的。

这固然是一种自保的手段,又何尝不是一种悲哀。

舞台上的他总是意气风发,得意洋洋,颐指气使,挥手生杀。

这是世人眼中的殷墟帝少。可那又是真实的他吗?

以白道身份,奇峰突起。

从基层开始造势。在儒门不愿高调的时候,轻易地篡夺了话语权。

翩翩美少年。蕴藉风流。有手段,有能力。做实事。

这是基层眼中的轩戎元争。

可这些又完完全全是演出来的,没有一丝真情实感在其中么?

他又为何要坦承自己的身世?除了傻白甜的剑非道一心记得疗伤的恩义,圆公子之子走这条路遇到的坎坷,注定要比旁人多。

也许,寄昙说的【做自己】,不是主旋律的嘴炮,而是真的看穿了某种伪装下的本质。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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